【朝花夕拾】追忆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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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楔子
赤司征十郎的身体最近越来越糟，起初他只是以为自己压力过大而影响了进食。但时间一久，问题的严重性就日益突显出来。从间接性呕吐到全身无力，到最后视力逐渐退化，开始独自忍受周围世界按次暗淡下去。
“赤司，你现在应该给自己放个假。”主治医师兼昔日队友的绿间真太郎拧着眉头，努力规劝这个冥顽不灵的人，随后如他所料地听见对方一声嘲弄的冷笑。
“这是不可能的，真太郎。我还有许多会议要开……”即使眼前一片模糊，赤司还是保有一贯的镇定自若，左眼的隐隐作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嘴角划出几乎让人冻伤的弧度。说着就要整理好衣衫，准备从床上坐起身来。
几年前在美国留学的赤司突然接到父亲离世的消息，毅然决然地放弃波士顿大学的学业，从大洋彼岸回国处理老人的后事。当他风尘仆仆的回到京都老宅时，却人被告知父亲执掌的公司即将宣告破产。
在所有人都以为赤司家族一夜倾倒的时候，年仅24岁的赤司征十郎单凭自身的力量，和一支十二人的团队，在一年后成功将赤司集团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公司在东京证券交易所重新上市，紧接着赤司和他的团队又势如破竹吞并其它竞争对手公司。至那以后，赤司征十郎在日本金融界中一战成名。
但几年以来的忘我工作，同时也时刻的侵蚀着征十郎的健康，在完成一个年度企划案时，他终于累到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即使失去在知觉的最后一秒，他还是紧握着父亲留下的遗物——一支黑色派克88的钢笔。
想着这些过往，真太郎忍不可忍地将不听话的病人重重的地按回床上，许多愤懑不平的话在与赤司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对视后，又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
“你是要违抗我吗，真太郎？”一赤一金的双眼微微眯起，无声的预示着主人发怒前的征兆。
“赤司！”绿间大吼了一声，提醒某人注意他之后的话，“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你的病症很有可能会发展成migraine。”
真太郎明显感觉的到，那双被他狠狠扼住的双肩，逐渐变得不再僵硬。他知道赤司已经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绿间叹了口气，松开了双手的桎梏，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去普罗旺斯吧，有人在艾克斯城见过她。”
异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光亮，但却稍纵即逝。接着屋内又是一阵沉默。他们同时回想起一个记忆中的人，一个被光阴封藏的故人，一个谁也不在赤司面前提起的人。一个人，一段属于国中的传奇。过了不知多久，赤司用左手捂住金色的眼睛，自嘲的冷笑道：
“真太郎还真是多事。”
如果遗忘所带来的回忆，不再与当下有任何联系，就能让我们瞬时体验新的气象。其实，我们早已体验过这些了。每一次类比的浮想，总将我带离现在。
“永恒”的意念也不过是，只要曾发生过，便是永恒，它不会消失，只是不再回来，因此能鲜活地历历在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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