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幸得识卿

  目录:   序章    [1]    [2]    [3]     [4上]    [4下]    [5]    [6]    [7]    [8]

 [9]


Chapter 10

 

  自从入职进玛格丽特夫人的高级定制服装店开始,Ксюша就接受了极为严苛的培训,也是就说服装业的行话说是“剪线头”,具体工作内容大致如下:剪模板、剪纸质模板,剪白坯布模板……等等。工作了七个多月,用坏了两把缝纫剪刀,居然连针和线的边儿都没碰着,姑娘心里郁闷也只能发·泄到堆积如山的纸壳和白坯布上,吭哧吭哧一顿胡乱地剪。

 

   “我好歹是东华大学科班出身的人,为啥只能干这些零碎的活?”Ксюша的嘴撅的老高,活脱脱能挂上两只油瓶。她甚至在加班到深夜时偷偷地想,把繁琐无味的工作强加给自己,是伊万假借工作之名暗中报复。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终于在某一天学徒借着大拇指关节受负荷而肿起的不满,正式向自己的“师傅”伊万提出正面的交涉。

 

  “所谓裁缝裁缝,就是先要熟练掌握裁剪的功夫,才能学习缝纫的技术。小鬼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一个小小的学徒连走都没有学会,就想要跑哪里会没有不摔跤的道理?”伊万笑非笑间,语气中所带着的严肃认真硬·生生将满腹牢骚的学生给怼了回去。娘娘腔抚着自己线条精致的下巴,补充的一句话更是彻底掐灭了Ксюша心头上最后一丝的不满。“我记得你偶像羽生结弦刚到蟋蟀也是从最基础的动作重新学起的吧?”

 

  姑娘自此摒弃之前的抱怨,她头一次认真的反思伊万的特训安排,从最基础的学起不为是一种强化自身能力的过程。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她开始正视伊万布置给自己的功课内容,也虚心接受他各个方面的指导意见,并试着从中吸取到极为有利的裁剪技巧。 

 

  放下以往的偏见,客观的评价自己的老师,就服装设计的技术而言,连姑娘也不得不承认,他可以算作俄国服装行业中的翘楚。大胆而细腻的设计风格,将自然元素和精简的剪裁手法糅合成一体,使飘逸与灵动共存,打破紧身凸显身材的固有理念,选用宽松舒适作为主题,再搭配上颜色所造成的视觉亮点也令人大为折服。

 

  Ксюша 开启了好似冲击高考疯狂的模式,她将自己当成一块急速吸取知识的海绵,并为此舍弃了回家的打算,因为坐地铁往返两个小时只会浪费学习的时间。在征得店长夫人的同意后,裁缝店二楼尽头的储藏室当成临时休息点,不足10平方米狭长的房间里只能放下一张小的可怜的单人床,没有窗户的暗间也没有同样安装暖气设备,从入秋开始,姑娘就得默默忍受午夜入睡之前和清晨天不亮从被窝爬起之时,莫斯科寒冷刺骨的西伯利亚北风从她的皮肤上每一个的毛孔上面抹过,总冻得她牙根打颤。

 

  得利于这种艰苦耐劳的意志力,姑娘进步的很快,裁缝店里所有的老人对她的技法变得青眼又加。他们对Ксюша 临时安排的额外工作越来越少,给她中肯的参考意见却越来越多。姑娘知道自己已经被大家所认可。她也清楚全部的认同都来自娘娘腔伊万,虽然两个人对花滑选手成见各有不同,但是姑娘还是秉持着“求同存异”的理念不计前嫌,嘴甜地跟在他身后“师傅师傅”叫着,虽然每日拌嘴也是日常店中调剂不可缺少的娱乐项目。

 

   快乐又充实的学习工作生活没有持续的太久,在十月第三个星期日,Ксюша 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加拿大的国际邮件。干瘪的邮件纸袋里只有一封薄薄的信封。伊万注意到姑娘在看到寄件人名字时,脸色变得异常无色。之后的一整天里,他的学生始终闷闷不乐,直到入夜打样前一刻钟,她才从工作台前讪讪地走进店长的办公室。

 

  直至第二天早上,姑娘双眼下带着又黑又重的黑眼圈来找他:

 

  “我明天坐飞机去莱斯布里奇,去参加我妈妈的婚礼,特地来向您请一个星期的假。”

 

  伊万认识她快一年了,这期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自己家里人或事,不过一说就上来这么八卦的新闻,他费了老半天劲才压抑住心中的狗仔之魂地崛起。临了也不忘调侃对方几句:“正好,到了加拿大还能赶得上看羽生结弦今年的首秀,一举两得。”

 

  他清楚的看见姑娘褐色的眼睛里听到偶像的名字时流露出的一抹微弱的光,却又很快熄灭不见。她有力无气回击道:“看你个大头鬼……”现在到哪儿还能弄到票?

 

  “嘶,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羽生结弦做得应援的礼物藏在哪儿?”伊万用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敲了一下学生的头,看着她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样后英俊的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早去早回——”

 

  实际上,倒不是 Ксюша不愿意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只是情况太过于特殊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亦:

 

  她的父亲曾是黑大俄语系毕业的高材生,响应国家与刚刚从苏联解体的俄罗斯重新建立外贸合作的号召,远赴上海外贸公司工作,在工作期间结识了同为翻译的爱人,两个人结婚生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与幸福。但由于Ксюша的父亲一心都扑在工作上,聚少离多的日子久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无法挽回的裂痕。很快,夫妻俩在姑娘9岁时办理了离婚手续,父亲带着孩子搬回到东北老家哈尔滨。

 

  由于孩子实在太小,父亲又常年驻扎在海外分公司,Ксюша 便和祖父母、伯父(大爷)伯母(大娘)、堂兄一起生活。久而久之面对母亲,特别是她这次再婚,让姑娘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一方面她为母亲重组家庭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她对于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实在是无法释怀,这使她无法从痛苦的漩涡中自拔。

 

  姑娘坐在俄罗斯航空的飞机上,望着眼前精心准备的新婚贺礼陷入了沉思,许多被她遗忘的回忆像是从潘多拉的罐子里逃脱的噩梦。期待与不安,纠结与渴·望几种不同的情感像是有谁在她旁边打翻了五味杂陈,各色味道尽有。

 

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Ксюша 终于在莱斯布里奇机场见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生母梅吉·孙,也许是时间格外怜惜这个女人,不忍心在她的脸上留下时光流逝的痕迹,母亲还和记忆中的年轻美丽,带着上海女子特有的韵味,使她整个人都看起来都神采奕奕,光鲜亮丽。

 

  梅吉紧紧地拥抱了她唯一的孩子,并向她介绍自己的未婚夫——拉尔夫·德·斯潘塞。拥有纯正大不列颠血统的金发碧眼中年绅士,高挑的身材配上彬彬有礼的举止,大学教授的形象使人倍感亲切。

 

  “囡囡,在婚礼上要穿得礼服妈妈已经给你选好了,你是最喜欢的玫瑰粉色的。”在开车回梅吉与拉尔夫的二层别墅时,母亲费力讨好着女儿,希望能博她一笑。只是沉浸在即将成为新娘喜悦的人,没有注意到姑娘额上微微蹙起的黛眉。假意的欢笑也只是为了不打扰了母亲的兴致,她此时正在心中呐喊着自己的不满:

 

  ——我不喜欢“囡囡”这个名字!我也早就舍弃了这个名字!

 

  ——我也不喜欢玫瑰粉色!那是小女生才喜欢的颜色!

 

  并排坐在后车座的梅吉一个劲儿地向女儿诉说着婚礼上的一切,而听者却全然不知她所说的内容为何物,只是机械地迎合着点头。可Ксюша一系列不自然的表情,统统尽收在通过后车镜观察的拉尔夫眼里。线条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忧伤的笑容。他似乎能明白孩子为难的原因,只是不愿说出来。他这个继父身上的职责可真算得上是任重而道远啊!好在他事前已有准备,希望它能帮助梅吉的女儿接受他和未婚妻的婚姻。

 

  梅吉的婚礼低调而具内涵,在走出圣三一教堂的一刻起,Ксюша 像是卸下心头上重担似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启程回莫斯科。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忍耐到婚礼结束并未逃脱与母亲发成争执的厄运。母女二人之间的嫌隙还是在分别的前一天彻底爆发。

 

  “囡囡,我是这样考虑的,你这次回到莫斯科就把工作辞掉,拉尔夫会帮你办理这边大学的入学申请,好不啦。”梅吉一边帮女儿收拾打包的行李,一边武断的建议道。

 

Ксюша 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装作没听见好不了了之躲过去。可惜,当母亲的急功近利,触碰到了女儿的逆鳞。

 

  “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听妈妈的话,知道不知道,”梅吉将熨好的牛仔裤叠好,“你可不能像你爸爸一样倔强不听劝……”

 

  “我爸他怎么了?”提到过世的父亲,是Ксюша 这辈子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寇,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脑袋里的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负面的情绪不断的滋生,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母亲一大跳,随即梅吉柳叶眉霍地竖起来,母女大战一触即发。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你妈妈讲话?你奶奶家的人怎么把你教成这么不懂礼貌的孩子,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亏他们还是书香门第的人家!”

 

  Ксюша 喘着粗气瞪着眼盯着自己的母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所深爱的奶奶,会把自己未出嫁时的名字赠与孙女的奶奶,竟然会被生母贬低地一文不值,姑娘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热泪止不住地在打转。她逞强不让母亲看见她落泪,急忙把收拾一半的行李箱狠狠地合在一起,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夺门而出。母亲愤怒的叫喊声在她身后传来:

 

  “李鸿鹄,你给我回来——!!!”

 

  母女二个人拉扯行李从大门跌跌撞撞出来时,拉夫尔正好开车回家经过大门,看见这戏剧的一幕先是愣了一秒,然后立即明白大致是怎么一回事。连忙用身体挡住气的失去理智的新婚妻子,顺势将Ксюша 推进自己车的副驾驶座里。他转过身不断安抚妻子的情绪道:“别着急,别动气,我来劝劝孩子,全部都交给我好吗?我保证安全地将她送到机场。”

 

  当妻子少许冷静之后,拉夫尔亲吻了她的满是汗珠的额头,劝她回到房子里去,避免吹风着凉。

 

  “一定要把她安全地送上飞机……”梅吉一激动眼泪止不住的掉,她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态度,本想和女儿尽享天伦之乐的人,最后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保证。”拉夫尔随即上车,梅吉看着离去的汽车,终于难过地哭出声来。

 

——上帝啊,我真的深深地爱着我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我的爱意却永远传递不到她的心里?

 

  于此同时,和母亲闹得非常不愉快的女儿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Ксюша 也避免在生人面前出丑,连忙在背包中取出索尼的MP3插·上耳机,放了一首相当应景的王菲《致青春》,来平复心情从而将泪水忍回去。拉尔夫情景看此没有劝更没有安慰受伤的心灵,只是默默地开着车,向着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

 

  就在姑娘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于是她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朝车窗外望去。模糊中她看到大量的人群从车子左上方涌去,猛地从梦中惊醒。因为Ксюша 看清楚了各处飘扬的广告旗上赫然写着:SKATE  CANDA  INTERTIONAL(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加拿大站)的字样。

 

  “这是?!”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莱斯布里奇市的ENMAX中心的冰场,”拉尔夫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距离比赛还有很长时间,我们先到我朋友开的酒吧吃点西,你可不想饿着肚子看羽生结弦的比赛吧?”

 

  饥饿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叫了几声,Ксюша 更加难为情,只好把脸藏进围脖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下车随着拉尔夫来到体育场对面一条街的小酒馆,木质结构的酒吧并不算是很大,但是里面的客人倒是不少。男人带着她挤到吧台前,和一个年轻的酒保打了个招呼,转过头问了姑娘一句:“你想喝点什么,血腥玛丽还是玛格丽特?”

 

  “我只喝莫吉托,谢谢。” Ксюша 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年轻的酒保快速瞥了一眼说话的男人,表示疑惑。但是拉尔夫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为眼前的女士调一杯孩子气十足的饮料,紧接着他又招呼了另一名非洲裔的酒保,请他为姑娘做几道好吃的小菜。

 

  男人看着姑娘一小口一小吃完盘中的食物喝尽杯中的酒,这才中外套风衣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B区的席位且价格不菲。他解释道:“梅吉她从你嫂子口中得知你非常喜欢日本花滑选手羽生结弦,早在比赛前一个多星期就拜托我去帮你订一张看票。”

 

  Ксюша 脸一红,她没有料到燕儿会这么多嘴,向母亲透露自己的小秘密。

 

  男人继续说道:“孩子,无论你妈妈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都是有口无心,好心办坏事。她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所以才会大费周章地讨好你,我请求你能原谅她刚刚的过失,我现在替她正式向你道歉好吗?”

 

  姑娘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平静而诚恳地说道:“其实刚刚我也有错,您不必道歉……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拉尔夫听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和妻子的女儿达成和解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瞧见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才把Ксюша 带到体育场的入口,简单嘱咐她自己会在比赛结束后在同一个地方接她去机场。姑娘满口答应,然后随着人群进入场馆内。

 

  作为新赛季的第二站,本次加拿大站看点颇丰,不但有陈伟群重返赛场,同时还能一睹羽生结弦与加拿大头号男单选手,上演“牛群大战”的盛况,能容纳三万观众的冰场基本座无虚席,其中超过半数的观众是日本铁杆粉丝占领,尤其是最靠近冰场A区一等坐席。太阳明晃晃挂满了瞻仰台所有的地方。不管相比加拿大本国观众的东道主的热忱,还是日本不远万里而来的应援团的高涨,Ксюша 的观战情绪一直保持低沉。她从坐在自己的席位之后,就始终保持游离的状态,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她的兴致来,她的手不停的抚摸着单薄的票根,想象着曾经有至亲的人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体温,姑娘又叹了一口气,内心备受煎熬。

 

  时间过得很快,在第一组选手比赛完毕后,羽生结弦所在的第二组接着上组到冰场热身。这引起了对面看台上日本冰迷的欢呼声。姑娘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冰面上一抹蔚蓝渐色的考斯滕吸引,今天羽生的状态似乎不错,连续几个跳跃动作做得干净漂亮。惹得观众们纷纷拍手叫好,相机的闪光灯使劲儿地追着青年的身影闪啊闪。

  

  第二组的比赛正式开始,羽生和往常一样在退出冰场前,又转回身轻轻触碰了一下场地的冰面。对于偶像可爱的小习惯,Ксюша 轻轻地笑了一下,心中的伤痛似乎是得到了一丝的缓解。

 

  日本一番花滑选手沿用了上一赛季的短节目《肖邦·G小调第一叙事曲》,有消息报道,羽生沿用上一赛季的短节目是为了能腾出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本赛季的自由滑上。他在观众们此起彼伏的欢呼雀跃中,在胸前画好“士”字站定之后,合上眼睑默默等候音乐前奏的响起。

 

  青年崭新的蓝白渐色考斯滕,随着旋转的风流微微扬起,像是迎着海风鼓起的船帆,羽生轻快的跳跃干净利落的在冰面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玫瑰花,他空灵的舞姿和诗卷中的独角兽静谧地在幻想林深处嬉戏图如出一辙。场内不时为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沉浸在羽生编制的梦境中,他的每一个动作始终牵动着无数迷妹的心。

 

  几乎没有人知道,肖邦的叙事曲曾是 Ксюша 父母最爱的钢琴曲系列,姑娘还是个小女孩时,就经常听家中的反复播放这首曲子,往事如流水一般从她的脑海里涌过,或欢喜,或哭泣的画面走马灯似的浮现在她的眼前。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剧痛,Ксюша 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着,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不停地折磨着她还没有平复的心。

 

  冰场上青年的故事还在继续,伴随着悲壮的史诗气氛,余音袅袅的的音调,沉着而忧伤的旋律,连接部不断地发展着一个短促的音调。这个音调的痉挛式的节奏,表现出焦急不安的情绪,并且热情渐渐高涨,变得心潮澎湃壮怀激烈。

 

  或许是节目后半段激昂的音乐使羽生过于兴奋,他先将原计划的四周跳空成两周,然后又在鲁兹勾手三周跳连跳上再跳了一个两周后外点冰跳。结果根据最新的规则是他的两个重复跳都得了零分。所幸的是青年没有因为受重罚而影响之后的动作,但是坐在看台上有一位观众忍落下伤心的眼泪,坐在旁边的加拿大本土胖胖的女观众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不断地安慰哭泣的人:“没关系,羽生选手还有后面自由滑,他没有那么脆弱。”

 

  Ксюша 费力的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让她无法向和善的老太太解释自己情绪失控其实和比赛无关。她用手绢拼命地捂住嘴,生怕哭出声影响了周围其他观众观看比赛。只是豆大的泪水还是不停地掉,像是永远无法止住一样。她泪眼摩挲地望向冰场中的少年,羽生的舞蹈像是一个个鲜活的音符,组成一首凄婉而美丽的歌,触动了姑娘心底隐隐作痛的伤口。她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

 

  ——上帝作证,我是真的爱着她,真的爱着她啊!

 

  ——时间、距离都无法割舍我对她的思念。

 

  ——只是,我的情愫无法到达她的心口,永远无法敲响阻隔我们母女情感的大门。

 

  ——我从来没有忘记小时候生病时,她敷在我额头上冰凉手掌传达出的爱意。

 

  ——只是,我们到底从哪里开始就变得渐行渐远了呢?

 

  一曲而终,羽生结弦短节目最后得分73.25分,暂列第6位。

 

   比赛结束后,羽生的粉丝们带着少许遗憾和意外的心情默默退出体育场馆,Ксюша 挤在人流中,好不容易彩找到日本代表队应援服务站,她肿着厚厚的眼泡引起了当时工作人员的注意。姑娘小心翼翼递过风吕敷包装的盒子,惹得在场其他啧啧称赞。

 

    “谢谢您对羽生君的支持!”小林美惠微微俯身,甜甜地道谢然后接过Ксюша 的礼物。

 

   姑娘戴好围巾,将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转身向着出口走去。她扫了一眼墙上电子表的读数,和拉尔夫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想必他人大概在门口的停车场等候多时。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刚刚走出体育馆大门没有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粉丝们狂热的叫喊声,Ксюша 本想回头查看是哪位选手被自家的粉丝们“逮个正着”,而此时拉尔夫的轿车刚好出现在她的面前,男人微笑着示意姑娘上车。

 

  在关上车门的一瞬间,Ксюша 也j将一句浓浓的惋惜声拒之门外: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请等一下)”

 

*

 

  午夜刚过,飞往莫斯科的红眼飞机正点启航,Ксюша 捧着一本老旧纸张泛黄的诗集甜甜进入梦乡,梦中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妇,坐在法国梧桐树下,一字一句教自己的女儿背诵一首古老的诗歌: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s too hot the eys of heaven shines, 

……

 

——TBC——

 

  

 



 

 

  

 

 

  

  

评论(15)

热度(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