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玫瑰战争
chapter 03
黄濑凉太走进赤司集团办公大厅门口时，恰逢临危受命的CEO正在做一场即兴演讲：
“…I have done battle every single day of my life, and many men have underestimated me before.This lot seems bound to do the same. But they will rue the day.①”
1000平方米的办公大厅里聚集了熙熙融融的人群，大家脚垫着脚，肩并着肩，努力伸长脖子希望听的更清楚些。黄濑借助190㎝的身高远远的瞧见那个身材瘦小的女子，站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中的模样，褐色的眸子还是和记忆里的无二，坚定得不可被撼动，专注得好像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瘦小的褐发女子透过拥挤的人群，不经意抬头就发现人群中的那抹耀眼的蜜色。嘴角划出淡淡的弧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真没想到会在小赤司的公司里和你重逢。”早已是知名时尚艺术大师的黄濑见到故人，露出欢喜的神色还和国中时代那个大男孩一样。“貌似你的动员工作做的不错，看来是用不上小黑子和小桃他们的B方案了。”
“现在说顺利还为时尚早，”索兰看着临时助理JIM费力的将黄濑的FANS拦在办公室的门外，并声嘶力竭的呵责少男少女疯狂追星的举动有违赤司集团的体统。“征十郎丢下这么大的摊子，说轻松解决谈何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未出手，而我们已经是举步维艰。”
黄濑默然接过老同学递过来的咖啡，他很清楚在短短一个星期代替失踪的赤司管理这家公司的难度，但没有人出面制止赤司集团股市的恶化，征十郎近五年的心血将毁之一矩。
“小青峰所在的警局已经立案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小赤司的下落。”黄濑安慰道。
索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双手紧握放在赤司的樱桃木办公桌前：“到对决真正开始，对手是绝对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的喘歇时间。”
黄濑品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赤司家的宗亲在经历上次的金融危机之后，对于小赤司的重新分配家族利益计划感到十二分的不满，再加上这次索兰的回归，更是大大惹恼了他们。闹剧的实质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看得出，这是在逼赤司就范！
黄濑摇晃了一下咖啡杯，蜜色的眼睛里一扫往日的顽劣。“你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需要凉太的帮忙。”两人相视而笑。
在送走黄濑后，索兰独自坐在赤司的办公室，她用葱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壁，看着杯中荡起的涟漪有些出神儿。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才是一切。胜者的一切会被肯定，败者的一切会被否定。”蔷薇发色的男人舒适的家居服慵懒地倚靠在沙发椅上，一脸的安详。
索兰记得那是他们夫妻在法国葡萄庄园冬日的一个夜晚，房间壁炉里的炭火烧很旺，炙热的火焰照在他的侧脸上，给男人英气的脸庞镀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使得原本坚毅的脸部线条显得十分柔和。
“这是父亲在世时最常教导我的话，”他喃喃似梦语，一赤一金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怀念的味道，“我原以为像父亲那样对外攻城略地的策略，才是胜利者所需要思考的一切。谁曾料，父亲所经营的事业会败在族世宗亲的背叛，而他自己却落得和理查·金雀花②一样悲惨的境地。”
或许是在红酒酒精的作用下，男人的话语中不带任和的情感，只是用平和的口吻去讲述父亲惨败的经过。而他的妻子只是俯下身，慢慢的从丈夫手里接过已经空了的高脚杯，轻轻地道：
“世上没有永恒的友谊，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这是人类无法逾越的本性。更何况是涉及家族与家族之间各自利益，没有人可以做到独善其身。所以父亲的失败不是他的错误，日后也不会成为征十郎的失误。”
异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不易察觉的光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妻子白皙的脸颊。
“以夫人之见，我应该如何处理宗亲勾结外族的难题？”赤司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问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索兰继续道，“既然刀子放在胸口久了，就只能选择尽快剔除这个心头之患。”
“你会帮我？”赤司侧过头注视着妻子的眼睛。
“会。”对方回答地斩钉截铁。
“即使会有危险？”他再一次反问道。
“即使会有危险，我也会帮征十郎拔了胸口上的刀子。”说着，索兰直起身轻轻亲吻丈夫的眉角，承诺他道。
望着赤司放下所有的戒备沉沉睡去的容颜，索兰轻手轻脚地为他盖好羊绒毛毯，淡淡道：
“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好困扰的，亲爱的征十郎。”
*
赤司征十郎失踪第十天，赤司家召开了别开生面的宗亲会议，会议的核心内容是“劝退”目前家主之妻，另选合适的人接任。
不大的和室里，聚集了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宗亲人员，他们身穿统一黑色和服，跪坐在软席之上，神情肃穆的像是奔赴战场。为首的是上任家主的兄长，被征十郎称作伯父的老者。
计划之初，仅仅是想借赤司失踪来将这位新上任的赤司夫人一军，万万没有考虑到此人非但不没有被吓到，反而成功接收赤司集团群龙为首的混乱局面，虽然公司的股票没有升回原来的数值，但却没有他们预计的那样差。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如果这次和谈没有起色，那么最后的杀手锏不会坐以待毙。
“没有那位家主之妻可以代替丈夫接管公司的事宜！”一人接头，众人纷纷应和。
“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对啊，没有错！”
此起彼伏的暗伤重语一浪高过一浪，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只听到门外侍从传来的一声通报：
“新任家主夫人到——”
障子门被缓缓拉开，索兰从门外走进和室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不是因为愤怒，而是诧异和震惊。
长长裙摆式往两侧摆走，和服不仅仅是一件长袍，而是由若干袖口依次剪短的长袍构成，豪华到极点的十二单衣③，还居然是日本传统中只属皇族使用的赤色！巨大的阵势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感受到索兰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戾气。
“在门外，我已经听到长辈的谈话，各位的意思简单明了。”索兰听了听环视四周，神情威严地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浑身撒发的气场和赤司征十郎倒是有几分相似，是应该称赞她不愧是被家主选中的人么。
“但是，在赤司失踪前，已经留下书面文件，如果近期无法管理旗下的公司，无论赤司集团大小事务全部由我来负责。”
将赤司亲笔签名的文件取出，众人又是一惊，他们的行动看来早已被赤司知晓，所以才留下书面的文笔，反手一击果然有效。但是——
“你不要忘记，赤司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这次动荡已经被我们收集到。加下松岗集团所掌握的股份，是可以召开股东大会，撤销你CEO的职位。”伯父说的不疾不徐，听得众人纷纷点头。
“那么，我就在即将召开的股东大会恭候各位。”索兰不卑不亢微微俯身，看着拂袖而去的宗亲，心中的巨石安然而下。
索兰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当她刚刚返程回到老宅时，突然感到身后一寒，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为她开车门的实渕玲央诧异对方为何迟疑时，索兰猛地用力推开他，与此同时子弹已经穿过盛装的赤司夫人身体。鲜血宛如瞬间绽放开来的红莲，清晰地映在玲央眼里。
“索兰——”
——TBC——
注解：
①译文：在我的生活中的每一天我一直在战斗，以前有很多人低估我。而这些人显然也是如此。但是他们会后悔的。 ——出自电影《The Iron Lady》
评论